01
那天晚上，我女儿小雨一推开门就炸了。
她看见阳台上空空如也，那几盆她宝贝得不行的多肉植物全没了。
"爸，我的花呢？"她脸都白了。
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头也不回："扔了，占地方。"
这下可捅了马蜂窝。小雨冲过来就要跟我理论："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那些多肉我养了三年！"
"养什么破花花草草，你工作这么忙，哪有时间伺候这些玩意儿。"我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。
小雨眼圈都红了："你从来不尊重我！我在这个家就像个外人！"
这话把我也激怒了，我啪地一声关了电视："我不尊重你？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，你现在倒过来指责我了？你一个星期回不了几次家，我这个老头子死活你都不管！"
展开剩余90%"那是因为你总是对我指手画脚！我买什么你都要管，交什么朋友你都要问，连养几盆花你都要扔掉！"小雨声音都颤抖了。
我当时气得不行："既然这么嫌弃这个家，你搬出去住得了！眼不见心不烦！"
"好！我明天就搬！"小雨转身就往房间走，"反正在你眼里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！"
那一夜，我们谁也没理谁。
第二天下午，小雨真的开始收拾东西。我坐在客厅里，听着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，心里五味杂陈，但嘴上还是硬着不肯服软。
就在她拖着行李箱准备走的时候，楼下传来一阵狗叫声。
小雨停下脚步，透过窗户往下看，突然"哎呀"了一声。
"怎么了？"我忍不住问。
"楼下有只狗受伤了！"她放下行李箱就往外跑。
我也跟着到阳台上看，果然，楼下花坛边躺着一只小黄狗，看起来挺可怜的。
没一会儿，小雨就抱着那只狗上来了。那狗浑身脏兮兮的，后腿还在流血。
"我要带它去医院。"小雨说。
我立马反对："不行！我最讨厌狗了！又脏又臭，还会咬人！"
"爸，它受伤了，会死的！"
"死就死了，关我们什么事！"
小雨瞪了我一眼，直接把狗抱到了阳台上："我今天就要救它！"
02
我看着小雨在阳台上忙活，心里越来越不痛快。她找了个纸箱子给狗做窝，还拿毛巾给它擦身体。
"小雨，你赶紧把这畜生弄走！"我站在阳台门口喊。
"爸，你就让它在这里待几天，等伤好了我就送走。"
我气不过，推开门走到阳台上，想把那只狗扔出去。
就在这时候，小雨突然从外面把阳台门关上了，还听见咔嚓一声锁门的声音。
"小雨！你干什么！"我拍着玻璃门。
"哎呀，钥匙不知道掉哪里了！"小雨在外面装着找钥匙，"爸，你先在里面待一会儿，我找找钥匙。"
我当时就炸了："你给我开门！立刻！马上！"
"真的找不到了，你就陪陪小黄吧，它很乖的。"
我气得要死，这丫头明显是故意的！
"小雨！你要是不开门，我就翻阳台下去！"
"爸，我们住六楼，你可别吓我！"小雨在外面笑，"你就当做好事了，照顾照顾它。"
我在阳台里跳脚，那只叫小黄的狗就蜷缩在纸箱子里，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。
"看什么看！都是你这死狗害的！"我对着它吼。
小黄被我吓得往纸箱里缩了缩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。
我没办法，只能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下来，心里琢磨着等一会儿小雨肯定会开门的。
可是等了一个小时，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小黄一直在哀鸣，声音越来越虚弱。我看它那样子，好像很饿很渴。
"哎，你这个讨债鬼。"我叹了口气，找了个盘子倒了点水放在它面前。
小黄闻了闻，小心翼翼地舔了几口。
这时候楼下有邻居在议论："老王家怎么回事啊？怎么阳台上有狗叫？"
"好像是捡了只流浪狗。"
"哎呀，这老王也真是的，这么大年纪了还养狗。"
我听得脸都红了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天渐渐黑了，小雨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。我饿得不行，只能敲玻璃门："小雨！我饿了！"
"爸，我给你准备了晚饭，就在阳台的柜子里！"
我打开柜子一看，还真有饭菜，看来这丫头早就计划好了。
吃饭的时候，小黄一直盯着我，那眼神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"你也饿了吧？"我夹了点肉给它。
小黄嗅了嗅，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吃。
吃完饭，我试图处理它腿上的伤口，结果被咬了一口。
"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！"我甩着手指，更加烦躁了。
03
半夜的时候，我被小黄的呜咽声吵醒了。
它在纸箱里不停地颤抖，摸起来浑身发烫，明显是发烧了。
我慌了，隔着门大声喊："小雨！小雨！这狗不行了！"
外面静悄悄的，一点回应都没有。
"小雨！你快起来！"我拍着门，"这狗要死了！"
还是没动静，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不管了。
我看着小黄奄奄一息的样子，心里说不出的着急。虽然我嘴上说讨厌狗，但真看着一条小命在我面前消失，我还是做不到。
我找来毛巾，轻轻地给它擦身体降温，又找了件旧衣服给它盖上保暖。
"你可别死啊，死了我怎么跟小雨交代。"我一边忙活一边嘟囔。
小黄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善意，不再那么抗拒我的触碰了。
我就这么在椅子上坐了一夜，每隔一会儿就起来看看它的情况。
天亮的时候，小黄的烧总算退了，呼吸也平稳了很多。
看着它安静地睡在纸箱里，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，就像当年小雨生病我守了她一夜，第二天看着她好转时的心情一样。
原来照顾别的生命，竟然会让人觉得自己还有用。
上午的时候，小雨送早饭过来。
"爸，小黄怎么样？"她隔着门问。
"差点死了！你这丫头心也太狠了！"我没好气地说，但语气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硬了。
"那现在呢？"
"还活着。"我看了看正在吃我给它准备的食物的小黄，"不过伤还没好。"
"那就再照顾几天吧。"小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。
"我可是为了你才照顾它的！我才不喜欢这死狗！"我嘴硬地说。
但是等小雨走了以后，我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和小黄说话了。
"你说，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太狠心了？把我锁在这里。"我一边给它换水一边说，"不过她小时候也这样，倔得很。她妈妈说她像我。"
小黄歪着头看着我，好像在认真听。
"她妈妈去世那年，她才二十岁，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。"我叹了口气，"我以为对她严厉一点是为她好，结果现在弄得像仇人一样。"
小黄轻轻地叫了一声，像是在安慰我。
"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？"我摸了摸它的头，"我其实很想她，就是不知道怎么说。"
下午的时候，小雨又来送饭，我听见她在门外停了很久。
"爸。"她突然开口。
"嗯？"
"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，只是方式..."
"我没有不关心你！"我打断她，"我就是不会说话！"
隔着门，我们父女俩都沉默了。
"我想搬回来住。"小雨小声说。
"回来就回来，这是你家。"我也小声回答。
那一刻，我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04
第三天上午，小雨终于拿着钥匙过来了。
"爸，找到钥匙了。"她说，但手却迟迟没有插进锁孔。
我看着小黄，它已经好多了，能走能跑，毛色也亮了不少。
说实话，我还真有点舍不得。
"那个...开门吧。"我说，心里却有些紧张。
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，门开了。
小黄立刻兴奋地跑了出去，在我和小雨之间来回奔跑，尾巴摇得像电风扇一样。
"看来它很喜欢你。"小雨笑着说。
"哪有，就是熟了而已。"我别扭地说，但看着小黄跑向我的样子，心里还是挺高兴的。
"爸，我要跟你道歉。"小雨突然认真起来。
"道什么歉？"
"我故意锁你在阳台上的。"她低着头，"我就是想让你体验一下照顾别人的感觉，想让你知道关爱是什么。"
我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"你这丫头，鬼点子真多。"
"你不生气？"小雨抬起头，眼里有些紧张。
"生什么气？你这是为了我好。"我拍了拍她的肩膀，"而且这几天，我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。"
小雨的眼圈红了："爸，我以后不搬走了。"
"好，不搬走。"我点点头，"不过这狗..."
"小黄可以留下吗？"小雨期待地看着我。
我看看小黄，它正坐在我脚边，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。
"留下就留下吧，反正都照顾这么久了。"我装作不在意地说，"不过丑话说在前头，主要还是你照顾，我只是偶尔帮忙。"
"好！"小雨高兴得跳了起来。
三个月后，小黄已经完全康复了，长成了一只漂亮的金毛。每天下午，我都会带着它到楼下溜达，邻居们都夸我养狗养得好。
小雨也没再提搬出去的事，我们父女俩的关系比以前好了太多。我学会了不那么强硬地表达关心，她也更愿意跟我分享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。
有时候我想，如果没有小雨那次"锁门事件"，如果没有小黄，我们父女可能还在冷战中。
看着小雨和小黄在客厅里玩耍，我觉得这个家总算又有了温暖的样子。
原来，爱有很多种表达方式，而学会去爱，永远都不算太晚。
声明：本文为虚构故事，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，与现实无关。
图片非真实画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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